“头痛?”塞拉反问。“你很懂嘛。”
“我怎能不懂呢?”罗迪亚用手食指敲了敲脑袋。“每天每天每天每天每天————都很痛啊。我族是神的继承者,纯净的神明当然对肮脏的魔力感到头疼。”
“头痛就代表我和你这种想要杀尽天下魔法师的家伙是同类型的人?”塞拉揪住罗迪亚的劲更大了一些。“很遗憾我不这么觉着呢,要说我想弄死谁……首先就是从你开始吧。”
“对啊,斗争。你的身上流淌着斗争的血脉。你的本能……就是追求无尽的权欲!你踏过的,尽是血与骨编织起来的路!”罗迪亚被抓至空中,本是被人完全掌控的状态,话语中却突然兴奋起来。
士兵们隐隐有些战栗,眼前这两个人超出了理解,据说上层的人里有的流着已故之神的血液,他们也许根本就不是人类,而是某种奇怪的东西。
“不想死就退下。”罗迪亚对周围抬着长枪的卫兵说。
他们很听话的退下了,只剩下塞拉和罗迪亚留在原地。
“好了,碍事的人消失了。做你想做的事吧。”罗迪亚伸长了脑袋在塞拉耳边耳语。“我说要屠尽魔法师的时候你那么生气。是因为你有什么熟人是魔法师吗?啊没错,杀光魔法师就是由我提出并负责的行动,你不在这里放倒我……就是……纵容我去……杀……”
塞拉听不下去了,她捏紧了罗迪亚的脖子,让他根本说不出话来,吐字不清不知道他在说什么。
“愚钝。你的不自量力是如此乏味。”塞拉身上环绕起狂野的气息,她脚底的花草被烧成灰烬般倒下,砖石开裂大地颤动。这种力量的展开似乎使她的外表变化,整个人展现出无尽的威压。
举起左臂向前挥去。这只是一个不快的动作,却好像拥有无穷的动能。
啪,一声奇异的声音。塞拉的拳打入罗迪亚的眼眶,半只手臂埋进罗迪亚的脑袋里。
“神与凡人,到底有何不同?”罗迪亚双手抓住塞拉的手,若无其事的抓住贯通他脑袋的手。
“神并不聒噪,而你,话太多了。”塞拉一把将罗迪亚摔在地上,摁进土地里。将手从罗迪亚身上**,没有血也没有脑浆,就像是捅穿了一个幽灵。
“不同在于,神不恐惧,也不祈求。”罗迪亚单膝跪地支撑起自己的身体,与塞拉身上溢出的神力不同,他身上没有威压和改变环境的强大展现,而是回转着的是更加易于控制的宁静力量,拥有相当的秩序感。
“罗里吧嗦。”塞拉一脚踢了出去,罗迪亚半跪在地上,她的身高刚好能踢到。
本来想一脚踢爆他的头,脚尖却在空中穿了过去。和刚刚那一拳一样,感觉上就是打在了幽灵身上。
自己掌握的力量是让万物凋零,对方如果也是莎琳娜综合症的话。应该是也有某种奇怪的力量才对。可能是变成幽灵……不对,应该是某种更难想到的东西。塞拉思考着,就这么看着罗迪亚站起来,她只能这么看着,似乎没有什么办法可以伤到他。
罗迪亚捡起一枚石子,向前投掷,石子的速度不快,拿来砸玻璃都可能砸不碎。
可下一秒,石子的外貌骤变,从中扑出一只雄狮。塞拉瞬间愣住,虽然问题不大,可是刹那间的变化还是稍微惊到了她。这异常应该就是罗迪亚的能力展现,召唤出乱七八糟的生物吗?
雄狮死咬住塞拉的肩膀,开始左右摇晃撕扯。塞拉用手顺了一下它的毛,随后它马上就开始枯萎,逐渐失去老去,失去水分然后化作枯骨。而被咬出的伤口迅速复原,伤口上冒出阵阵蒸汽。
“啪”,罗迪亚双手摁住大地,从土地里站起十余米高的独眼巨人。
“既然寿命短暂的生物对你来说不顶用,那千百年寿命的家伙,又如何!”罗迪亚话音刚落,独眼巨人就已经单膝跪地。肉眼可见的生命力从巨人的双眼和口中被抽离,它的眼逐渐干枯,眼中只剩空洞。
“那……死物又如何呢?”罗迪亚话音落下,从独眼巨人的残躯和血骨中挣扎出一条骨龙。
幽灵龙。从无尽生命循环中挣脱出来的生物,从诅咒中被塑造出的龙类。它发出尖啸般的吼叫,口中喷出幽蓝色的魂火,触碰的物体都被碾成灰火。
塞拉左右活动一下手腕,一步步走近骨龙。“这和是不是死物无关,你造出来的小玩具……”
上勾拳。或许是类似的东西,因为她只是抬起了自己的手,整个动作速度不快,但没有犹豫和瑕疵,平滑的手向上抬去。
骨龙明显是想要飞起来,可是它做不到,它的头已经被不明的攻击打爆了,控制不了自己的行动。挣扎了两下倒在大地上,尾巴痉挛的拍打地面。
“我的灵感……来了。下一个应该是……”罗迪亚捏着脑袋想着什么,自言自语。
“倒下吧。带上你的小宠物。”塞拉逐渐靠近罗迪亚。她靠近什么,什么就枯萎死去,看到此景的人都知道了什么是死神靠近的感觉。
“啊,没错,就是这个。”罗迪亚伸出手,手中凝结成一把长刀,整把刀都是冰做的。“幻想,化作现实。”
他也朝着塞拉走去,两个人缓缓接近,从三米到一秒,然后两人出手。
罗迪亚的能力是幻想照进现实,他一切所想都能展示在他眼前。塞拉也差不多猜个大概了。他手中的刀是传说中极冰打造的刀,被砍的人不会喷出血液,因为所有血都会冻成坚冰。
出手的塞拉的手臂被斩下,回身踢击,脚也被斩下。
“哈哈哈哈哈,这感觉还不错,不是么?没有痛感。”罗迪亚抬起刀刺进塞拉的心脏。
“你的刀,能传递我的心跳声吗?”塞拉笑笑问。“你觉得有人能?杀死我?”
“我是知识的神!没有神做不到的事情!”罗迪亚抬起极冰之刃。
“你只是知道,却做不到。而且你不是神,只是个愚钝又啰嗦的家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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